萧子安点燃嘴上叼着的烟，火光映照在他脸庞上。
人们大呼小叫，消防队与公安局的人员不断救援着受伤的民众。
零零散散的枪声响起，穿着执行部制服的队员身影出没在下城区，处理着剩余的怪物。
“丫头，你毕竟也身受重伤，赶紧撤离治疗吧。”
姜雨曦也点燃纸烟，看向楼顶，吐出一口烟雾，没有说话。
点五零的子弹威力太大，反而直接贯穿而出，没有留在体内，侧腹部的伤口经过紧急处理，至少没有再出血了。
老大的最后一拳将高塔顶部的五层楼全部轰塌，还是在没有直接对着脚下挥拳的情况下。
金和武瑶也被血肉翅膀的怪物接住，从穹顶的空洞处逃走。
缆绳已经固定好，消防员们招着手，将缆绳连接着的担架缓缓从搂外放下。
担架上固定着的……是老大的尸体。
“我需要关于灵魂的异能种类资料，金的异能……有头绪了。”
萧子安看向姜雨曦，“小问题，不过……下城区的人，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哭喊声传来，两人转过头，只见二狗抱着哭成花的小瑾，试图冲过来，却被执行部的队员拦着。
“姐姐！呜呜，姐姐！”
“老大！你没事吧！老大！让我过去！你们这些**养的！喂！姜雨曦！老大要是出事，老子甜蜜砍死你！”
姜雨曦转过头，抽了一口烟，“萧子安，接下来我告诉你的情报，事关最终作战能否成功，我有预感，如果只是继续追下去，我们始终会落后于金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只能有你我两个人知道，一旦泄露，整个东城区都将成为地狱。”
萧子安吐出一口烟雾，面容严肃，点了点头。
……
“……就是这样。”
萧子安点了点头，此时担架也已经放到地上。
医护人员早就准备就绪，开始检查老大的尸体。
姜雨曦丢掉烟头，忍着腹部的伤，快步走到担架前。
医护人员都是白藏部门内部的人员，可以保证技术与保密性。
姜雨曦半蹲着看向老大，血污已经干涸，凝固在老大的身体与衣服上。
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安静的躺在担架上，这是姜雨曦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安静的模样。
虽然灰尘与血污沾满脸庞，仍然能看出是一名非常可人的少女。
没有了狂傲的话语，没有了豪爽的表情。
她本该带领下城区崛起，成为不输雷魂盟或者三合会那样的庞然大物，建立她自己的容身之处。
她没有朋友，第一次交朋友的时候会像个真正的少女般害羞。
此时她却睡着了。
姜雨曦没有什么感觉，经历过背叛，她已经很难完全相信别人。
本来与老大就只是利益互换的关系，又不是亲人，也不是自己的朋友，不过是一个……认识的人。
所谓朋友，不过是哄骗一下小女孩，说白了，老大对于姜雨曦不过是收集情报用的工具人而已。
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握住老大的手，另一只手取下她头上绑着双马尾的发绳，紧紧撰在手心。
“别走在我后面，因为我不会引路；别走在我前面，因为我不会跟随；请走在我旁边，做我的朋友。”
眩晕感袭来，眼前一黑，姜雨曦一头倒在老大身上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，争吵声传入耳中，缓缓睁开眼睛，瞳孔逐渐聚焦。
“啊啊……你们小声点啊，雨都被你们吵醒了。”
“小雨！小雨你还好么？”
姜雨曦转过头，只见几人站在床边看着她，小黑就在枕头边，舔着她的脸颊，发出呜呜的叫声。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手臂撑在床上，姜雨曦缓缓坐起身。
姜雨涵立即扶着她，让姜雨曦能靠在床头。
姜雨曦环视一圈，发现207组与姜雨涵、李梓云、谷彦冰都在。
“……资料呢？”
阳景龙走上前，将一份文件夹递给姜雨曦。
“谢谢……各位在这里有事吗？”
“哈？”姜雨涵本就坐在床边，直接前倾身子，把脸凑到姜雨曦面前，“我们还在睡觉的时候，你可是在浴血奋战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，来看看你……不是应该的么？”
打开文件夹，姜雨曦开始查看资料，“……对不起，我现在心情很差……武队，过会儿我会提交报告……不能因为我而耽误进度，拜托你了。”
武灯点点头，沉默着站起身，领着周豪等人离开房间。
「雨姐姐……」感受到姜雨曦的心情，小黑不禁流下泪水，伸出爪子不停抓挠着姜雨曦穿着病号服的大腿。
“小涵……谷……子，你们……也……先出去吧。”拿着文件夹的手在微微颤抖，姜雨曦艰难的说出话语。
姜雨涵还想说什么，不过还是憋住了，默默站起身。
谷彦冰叹了口气，拍了拍姜雨涵的肩膀，两人随即也走出房间。
“咔哒。”
门被关上，房间中只剩下李梓云与姜雨曦，还有不断流泪的小黑。
“……”
“梓云……我……是不是……真的很没用啊……”
泪水滴在资料上，眼神空洞的可怕。
李梓云看着姜雨曦，两手抓着大腿上的裤子，“这……不是你的错”。
“……没有异能……没有实力……伤害了喜欢的人……伤害了队友……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好结果……到现在……连一个小女孩都救不了。”
姜雨曦艰难地喘息着，仿佛喘不过气。
李梓云站起身，抱住姜雨曦，“……你很好……你有女武神，你实力很强，你其实救了你喜欢的人……你还曾经……救过我啊……”
姜雨曦困难的喘着气，呆滞地看着手中黑红相间的发绳。
……
“……梓云，谢了，我没事了。”
李梓云摸着大腿上的小黑，低着头，“没事……只不过，没想到变成小女孩之后，你的老毛病还是没好啊……”
“……老大的死，对你的打击有这么大么？”
姜雨曦靠在床头，拿着手机编辑报告，通过手机看见时间已经下午四点过。
“……没什么打击不打击的，只是……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怒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梓云，对于女武神，你有头绪了么？”
李梓云摇了摇头，“仅仅是大幅度增强体能以及瞳孔的光环这两种表现，在不让外人知道的情况下，很难找到相关线索。”
“……金好像知道这种力量，凌晨的时候他和武瑶都有提过……很可能对方也有掌握类似力量的人。”
思考着，李梓云说道：“你是……考虑公开女武神的能力情报么？”
姜雨曦看着手机，点了点头，“而且，我和小黑都曾碰见过8号恶魔，法翁，都被它赋予了一种名为‘真名’的力量。”
“根据小黑说的，会耗费极大的力量，威力也必定很强，直到现在我都不敢使用，说不定能作为一张底牌。”
“……可以，不过时间紧迫……你也受了伤，不一定能有时间进行实验。”
将报告编辑好，姜雨曦抬起头看向李梓云，“明天应该就能恢复，你帮我把女武神的情报口头传达给萧子安和武灯，以应对掌握这种力量的敌人出现。”
“不过真名的情报不要透露，这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，我的最后底牌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姜雨曦看向小黑，“小黑应该能进行实验，你有办法在保密的情况下摸清小黑的真名力量么？”
“小问题，我可以让范德尔给我使用魁序的实验防空洞的权限。”
小黑跳到床上，睁着大眼睛看着姜雨曦，“呜喵……雨姐姐……”
姜雨曦摸了摸小黑的头，“小黑，你还没有用过真名，别害怕，梓云姐姐会照顾你，让你吃个饱，到时候就尽情使用力量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咱想和雨姐姐一起……小涵姐姐说的没错，要是当时咱和你一起战斗的话就不会让你受伤了……”
忍着侧腹部的疼痛，两只手抱起小黑，姜雨曦用鼻子蹭了一下小黑的鼻子，“是敌人太聪明了，没人能想到金会在当时发动偷袭。”
“如果你掌握了新的力量，也能更好的帮助我，一起战斗了。”
“呜喵……好吧。”
放下小黑，撸了一下猫毛，“记得要听梓云姐姐的话，小黑最乖了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小黑蹭着姜雨曦的手。
“让小涵和谷子进来吧。”
李梓云点点头，起身打开门，姜雨涵与谷子进入房间。
“小涵，谷子，还有梓云，不知道武队有没有给你们说，我还是再说一遍吧……”
“这几天你们暂时不要有大动作，特别是小涵和梓云，等情报收集完整……梓云，你懂我的意思。”
李梓云点点头，姜雨涵却是嘟着嘴，抱着手。
谷彦冰站在姜雨涵身后，对着姜雨曦朝姜雨涵努了努嘴。
“……小涵，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”姜雨涵仍然嘟着嘴，把脸撇向另一边。
谷彦冰看着姜雨涵嘟嘴的样子，想起姜雨曦跟自己坦白身份的时候，当时由于他的怀疑，姜雨曦嘟嘴的样子简直和姜雨涵一模一样。
赶紧捂嘴，现在的场合可不适合笑出来。
“？”姜雨曦看向谷彦冰，再看向李梓云。
两人默契的摊开手，耸了一下肩膀。
“总之……先帮小涵搬一下东西去S大吧，她一个人也不方便。”
“不用，我的行李箱都带有金属。”
“……那……让梓云和谷子带你参观一下S大？”
姜雨涵大踏步走到床前，叉着腰嘟起嘴看向姜雨曦……这丫头又在赌什么气啊？
“……让我陪你一下不好么？我们疯了一晚上，丢下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姜雨曦摸了摸姜雨涵的头，“……我没事的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你为什么一直都在道歉？是我要道歉才对……”
姜雨曦放下手，脸庞有点微红，小黑从姜雨曦的怀中跳到李梓云肩上。
“……梓云，谷子，不好意思了。”
李梓云点点头，站起身。
看向姜雨涵，“之后……我会解释的，现在你们先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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